小蹈蛋
2018年12月27日 11:5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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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知茶的贵与贱,品质高下以及味道的微妙区别,尝来都是一味的酸和苦涩,她的红茶是不加方糖与奶的,却总浸着小片柠檬。我想这也许是她怕胖,但估计也不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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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伸手,抓住她撑在栏杆上的手臂,一把拽过来,紧紧合入怀中。她额头轻轻撞上胸膛时,那种痛楚之感分毫没有消退,反而因为她如此真实存在的呼吸与眼泪,而加倍翻涌。“对不起。是我后知后觉。”他觉得呼吸都在撕扯心脏。她在他怀里摇了摇头。衬衫心口那一片被浸得温热,像一枚灼烫的印记烙在皮肤之上。他听见她潮湿的声音轻声说道“我会选择全部都告诉你,是因为这些过期的喜欢已经没有实际意义。当下和以后,才有意义”“你的当下和以后,能不能有我的一席之地”晏斯时手掌紧紧按着她的后背,他害怕她说出拒绝的话,是以立即说道“我知道。我知道你需要考虑。你可以慢慢考虑,不管多久”..“这次,我来等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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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,她记得他的生日,记得他不能吃辣,看他给别人推荐的书。那本杂志,他现在确定,那也一定是她送的。什么都能串联起来了。他知道自己并非迟钝,只是下意识回避将那些蛛丝马迹往这方面去猜测他消失那样久,杳无音信。如果她喜欢他,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薄情、最混蛋的人。心里翻起沸腾般的痛楚,不单单是因为她此刻雾气氤氲的眼睛,还因为他意识到,世事无常,将他困在局中。他错过她太久、太久了。他再次回头去翻点那些往事,那双看着他时,总有些脉脉的眼睛;洗干净再还给他的运动服;与他共享的秘密基地;执意要请他的那顿中饭。所有吹过他们的风,所有如风一样沉默的瞬间。原来,都藏着她隐晦、珍贵的心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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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还记得,高二下学期我过生日,你送我一张明信片吗”晏斯时心口泛起一种冰雪灼烧的钝痛,他点点头。“新加坡海底世界2016年6月结业了,我还没来得及亲自去一趟”她好像就是在得知结业的消息时生出了放下的念头。再怎么努力追赶,追不上广阔世界,人世如潮。走散的人永远走散,所有繁华到最后都有尽头。夏漓转过头,隔着眼里泛起的茫茫大雾去看他,“是的,晏斯时,我是喜欢过你好多年,从第一次见面开始。你能想到的很多次偶遇,都是我处心积虑的结果,包括那天你过生日。我们去图书馆那天我就偷偷记下了你的生日,后来我又偷看了你的歌单那天为你放歌,我计划了好久。我也猜到了你可能会在钟楼的教室”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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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漓往栏杆上一趴,望着黑沉的河水经过脚下,两岸的灯火映在水中,星星点点又沉沉浮浮,像她此刻的心情。“该从哪里开始说呢。”...她觉得此刻还有一个十六岁的灵魂住在身体里,才让她矛盾又纠结,心脏像皱巴巴的信纸,写满了无人阅读的心事。最终,她开口,声音里染着一点潮湿,“15年冬天,有个同学去北城出差他是从我们七班转到你们国际班的。我请他吃饭,顺便打听你的下落,他跟我说,听说你在加州理工大学读书。16年3月,我趁出差去了趟洛杉矶。行程很赶,我只能抽出一天的时间。那一整天,从早到晚,我都待在来往人流最多的那条路上,远处每出现一个男生,我都会想,那会不会是你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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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悄无声息地合上了。是间卧室,四壁贴了米棕竖条纹的墙纸。此刻,她的后背抵着墙壁,面前站着晏斯时,仍旧扣着她的手腕,低沉的声调又问一遍“是你是吗”这房间隔音效果比较一般,夏漓此刻能听见一墙之隔的客厅里说话的声音,虽不是那样明晰,但听清绰绰有余。尤其那环境下,大家情绪兴奋,说话的调门都比平常大。“你听见了。”“嗯。”她被笼在晏斯时挡住了卧室顶灯落下的阴影里,扣着她手腕的力度一直没有丝毫松卸,他不退身,就这样低头看着她。……说毫不惊慌是假的,这一回真像是携带小抄被抓包了,耳根都烧起来,她抬了抬眼,却不太敢与晏斯时对视,轻声说“我们出去聊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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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漓这时候抬头看向他,说“你过来帮一下忙”...到了树下,晏斯时放了她鞋,接过她递来的布条像是从什么红色横幅上剪下来的一段,剪得不甚整齐。布条上拿黑色记号笔写着,愿晏斯时永远记得归处。他看着这行字,没有说话。 心里想道,你就是我的归处。阿永催促“快挂起来”夏漓说“挂高点。”晏斯时踮脚,捉了范围内最高的一根树枝,将那红布条绕了一圈,打个结,系紧。海风吹过来,那红布条随之招摆。晏斯时想到那年古柏苍翠,香灰弥散,她被冬日的寒风吹得鼻尖泛一点红,眼里亮晶晶地映着被他挂在高处的布条。那上面是她的祈愿,愿所愿得偿。他低头看向夏漓,她跟阿永都正望着那布条,似是很满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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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次偶遇时的若无其事总让他不得其法,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心里是一片沸腾的名为嫉妒的硫酸池。他不想看见她身旁再出现其他男人。而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忍耐。夏漓起初的震惊都变成深深的自责,“抱歉。我不知道,我真的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,我不会”晏斯时低声道“你别道歉。这跟你没关系。”“我什么都没帮到你我还冲你发火。”“不是。你今天过来找我,对我而言很重要。”他其实不太信,但电话开机的一瞬间,恰好就接到她的电话,未免太像是一种宿命。夏漓有片刻失语,因为晏斯时此刻看她的目光,就像夜色中的海,一种缄默的深邃,在她心里掀起隐隐而不绝的潮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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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让他一点一点想起了很多高中的事;和她在一起,才觉得社交不算无聊,尚有意义;她让他觉得自己是真的已然回到正轨,因为他产生了对亲密关系的渴望。她很温柔,但其实柔中带刺;她也很漂亮,眼睛尤其。她好像是他与世界的一根纽带,通过她,他可以拥抱世界上的更多,虽然他依然觉得大多数事情都很无聊。和她分离片刻就觉得焦虑,渴望长时间待在一起,哪怕什么都不做,哪怕只看着她睡觉。她好像一直很缺觉,这正合他的心意。他没谈过恋爱,不知道怎样的节奏才算合适,这样早地就送玫瑰,是否唐突。可又觉得别的花与她不相称他对她没有玫瑰之外的心情。他不怕坦诚,他对她有性的冲动。但从未主动地幻想过她,因为害怕亵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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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知道他会问,“当然。王琛和陶诗悦都找过你。我以为,那时候我们至少算是朋友的。即便我不是,王琛也是。但是你你好像对在明中的一切都毫不留恋。”“不是。”夏漓察觉到晏斯时停了下来,顿步,转过身去。晏斯时没有提鞋的那只手抄在长裤口袋里,他抬头看她一眼,又垂下目光。夏漓不说话,就站在原地。她在等,等那扇门究竟会不会打开。夜色里,晏斯时略显苍白的脸,有种孤肃的静默。终于,他说道“离校,到去波士顿,有将近一年的时间,我的记忆很模糊。直到现在也很难回想起来具体的事。你或许不信,我不记得我具体是怎么离开楚城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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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沿着退潮的沙滩往前走,夏漓穿的是平底的单鞋,矮矮的一点跟,平日通勤常穿。此刻走两步便有沙子进去,她索性脱了鞋,赤足。晏斯时伸手。夏漓有些不解。晏斯时径直微微俯身,接了她手里的鞋,两指拎住后跟提在手里。海风拂面而来,带一股咸潮的气息。夏漓今日情绪大起大落,此刻有些沉默,时而抬手,将吹乱的头发往耳后捋去。晏斯时则在想先前夏漓情绪爆发时说的那番话,那不像是在说闻疏白,也不像是在说这次的事。“你那时候找过我”晏斯时出声。夏漓脚步稍顿了一下,又继续往前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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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自己都不知道,原来自己还有这样充沛而汹涌的情绪,所谓的“放下”简直就是一个笑话。好像当年那个在ktv里听到“夏天还是那么长,我们都一样”时,躲起来崩溃大哭的少女,依然是她灵魂里最执着的底色。眼泪一涌出来便洇进他衬衫的胸口,那一片都变得潮湿温热。 此刻,不远处的闻疏白有些尴尬。他等了等,又等了等,前方两道拥抱的身影始终没有分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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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果真没有爽约,披一身暮色出现,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呵斥。晏斯时从没见过她这一面,她由来是温和的,表达拒绝都能冷静理智。何曾这样失控,甚而情绪激动到说粗话。晏斯时下颏抵着她肩膀,轻嗅她发间的香气,心中浪潮起伏之感犹未平息。被海风吹得太久,皮肤发凉,而怀里的人如此温热,让他几乎是遵从本能地将手臂收紧。怕是幻觉,怕她消失。心口莫名隐痛,他不知道为什么。他低声道“抱歉。我不知道你会联系我,不然我不会让手机关机”“我才没找你,是闻疏白找你。”她的声音里隐隐有股倔强的怒气。晏斯时顿一下,“但你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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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为什么不充电你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有人会担心你,会像傻子一样一直一直找你,一直一直给你发消息,一直一直等你”她在说什么。她不知道了。她住了声,退后一步,抬手掩面,无法自控,哽咽出声。晏斯时一时怔住,心脏被揉皱,眼底泛起无声而汹涌的波澜。他两步走到她跟前,垂眸看去,她长发被海风吹得凌乱,双肩颤抖,那么纤薄的身体,好像要因此散架一般,从她指缝间,泄出破碎的呜咽。他不知该怎么办,手抬起又放下,很是手足无措,轻声问“我可以抱你吗”夏漓发不出声。不待她回答,他伸臂,径直将她搂入怀中。她如同被清咸而微凉的海风拥抱。心里只有一个念头。这回,我找到你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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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漓没回答他的话,因为听见手机里一道熟悉的声音“喂”清冷的,渺远的。好像是从时空的那一端,穿越茫茫的尘世传来。夏漓站不住了,蹲下去,撑住额头,听见自己声音有隐约哭腔,“你在哪儿”...“晏斯时”那人转过身来。天快黑了,暮色只将人勾勒成了模糊的影子。夏漓小跑而去,晏斯时也朝着她走过来。离他两步距离,夏漓顿下脚步。到这儿,他才似从影子变成了人,让她能看清他的脸。 他头发被海风吹乱,整个人都如同这即将堕入夜色中的海,沉默孤独,一个永恒的谜。她深吸一口气,一路上积攒的所有情绪此刻全都涌上来,忍不住劈头盖脸道“你为什么又要人间蒸发,说消失就消失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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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前天的飞机回国,我晚上给他发了消息,约他吃饭,但直到现在,他都没有回复。他手机也一直关机。去他住处找了,人也不在。也问过方舒慕我们一个共同的朋友,还有其他同学和朋友,甚至问了晏家的人,还有他的心理医生,都说这两天没跟他联系。公司这边也问了,说请了三天年假。”夏漓听得愣住,心脏直朝着不见底的深渊跌去。...夏漓心乱如麻,没仔细分析闻疏白这番话,只低头去解锁手机。大拇指起了一层薄汗,指纹解锁失败,输密码,又输错一次。对话列表翻不到了,只好直接搜索他的名字。点进去,也没斟酌,飞快打字你在哪里?她能感觉到自己全身发凉,尤其是手指,打字时几分难以自控的颤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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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可能是烧傻了,愣了一下“你怎么开始送外卖了”晏斯时低头看她,声音很是平和“徐宁说你发烧了。我住得近,她让我过来看一眼情况。她不放心。”....夏漓放下勺子,给徐宁发了条微信我烧退了。晏斯时已经走了。谢谢你让他过来。徐宁二话不说,直接丢过来几张截图。第一张是她发的屏蔽了同事和领导的朋友圈,吐槽自己落地就发烧了。第二章是徐宁和晏斯时的对话。yan冒昧打扰。请问夏漓现在情况怎么样....明知应当不会,却也担心万一,万一她还有需要联系,他能第一时间赶到...因为太久没见,心里隐隐的焦渴之感,在看到她的朋友圈那一刻到达沸点。宁愿饮鸩,不愿忍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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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终,她很平静地说“每个人对亲密关系的理解都不尽相同,期望也不相同。”晏斯时每一次的反问都一针见血“意思是,我没有达到你的期望。”夏漓想说不是。不是,或许是我没有达到你的期望,所以你连门扉的一线都不曾敞开给我。....夏漓就站在车门外,迎着晨曦,那一身衣服是一抹捉不住的月光白。她说“生日许的第三个愿望,是希望你快乐,这是真心的希望有那样一个人,陪你实现。”他没说什么,就这样看着她,脑子好像停转了,有些不能理解她的话。除了她,还能有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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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一开始是在装睡,因为突然间不想聊下去了,也不想气氛骤然冷却得太明显。但屋里有种微微缺氧感的温暖,脑袋挨着他的肩膀,呼吸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,闭眼得太久了,睡意真就泛上来。彻底向困顿投降之前,她在想的最后一个问题是,都说理智清醒的人比较痛苦,这话好像是真的。她为什么一定执着于试探着闯入他的界限范围。为什么不能满足于当下已然99分的一切。那么漫长的单向旅程都熬过来了,当下不拿到100分不行吗?她的人生本来从来也没有什么是100分的么。然而,不行。或许正是因为这是晏斯时,所以才容不下一分的瑕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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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片雪落下来,沾在她的长而密的睫毛上,她眨了眨眼,那雪半化不化的,她伸手去揉了一下。手放下的一瞬间,被晏斯时一把捉住。他手指微冷,她却像被灼烧,下意识去挣,没有挣脱,叫他握住了半截手指,他指腹来蹭她指尖方才揉出的水渍,一种下意识般的温柔。..蛋糕在那小木屋里。货真价值的木屋,能闻见空气里木头干燥的清香。...蛋糕放在沙发前的小茶几上。....壁炉里新添了银炭,火光似呼吸一隐一现。夏漓坐在沙发上,捧着热红茶暖手,待稍微冻僵的身体渐渐回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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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漓兴奋地踩着积雪,又伸手去接天上落下的雪花。她跑得深一脚浅一脚,及踝的长羽绒绊了一下,她干脆跌下去,直接躺倒在了松软的雪地里。尽兴地大口呼吸。有咯吱的脚步声靠近,夏漓呼出小团白气,看见上方的视野里,出现了晏斯时。他伸手要来拉她。她伸臂去够他的手,碰到了微凉的手指,一把攥住,使劲一拽。晏斯时身体微微失衡。她那一点力气,根本不足以拽倒他。但他顺势倒了下来,倒在她身旁。夏漓偏过头来看他,因为这与冬季无异的寒冷空气,和方才的跑动,她面色泛红,鼻尖更是。脸上带着笑,眼睛亮晶晶的。晏斯时看一眼手表。最后五秒。“生日快乐。”夏漓忘记说“谢谢”,因为一颗心脏几乎在他此刻深邃的眼睛里沉没。他是闯入夏至的一场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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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漓拉拉链时,晏斯时说:“照165和37码准备的,不知道合不合适。”“差不多。”夏漓抬头看一眼,“你现在多高?”“上次体检是187。”“那不是比我高好多。”拉链合到底,她往前一步,挺直了背,手掌在自己头顶搭了搭,而后朝他平移过去,似要跟他比一下身高。晏斯时垂眸,看着面对面站着的人。她长发还没从羽绒服领口拉出来,就堆在颈项,簇拥着一张似只有巴掌那样大小的脸。皮肤白皙,毫无瑕疵,嘴唇上衍了一点薄红。他两手抄在羽绒服口袋里没有拿出来,怕自己会忍不住去抱她——比身高才不用像她这样费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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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斯时时而转头去打量她。鲜少见她穿这样稍显隆重的衣服,那珍珠白的色调很衬她,隐隐光华,漂亮而不显得乍眼。待她吃了东西,晏斯时说:“到目的地还要一段时间,可以先休息一会儿。”“可以听歌吗?”夏漓坐了这么多次晏斯时的车,发现他似乎没有在车里放音乐的习惯。...“……可以放你的歌单吗?想听听你平常都听什么。”... 最新添加的一首是《GetYouTheMoon》...因为你是,你是我仍未溺水的原因/我恨不能将月亮当做礼物送给你/把一切都给你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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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扫了一眼衣柜,就从中挑出了一条连身裙。珍珠白色,裙身部分材质轻盈,吊带是一条细细的珠链,她怕会断,买回来之后还特意去找裁缝,将串珠的棉线换成了透明鱼线,接缝处再额外做了加固。这裙子平日通勤没有机会穿,今天过生日,它恰到好处。... 车已在门口等候。夏漓上了车,吹着带一点香气的干燥空调风,此时此刻,终于有了过生日的心情。 晏斯时启动车子之前,将放在排档上的一只纸袋递给她:“没时间专门吃晚饭了,你饿的话可以先吃点东西。”纸袋里是一些培根卷、三明治和面包等方便入口的简餐,还是温热的。杯托里,还放了两杯热饮,一杯是咖啡,另一杯是热果汁。“你刚刚去买的?”夏漓问。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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